这不仅是一场逃离,更是一场奔赴。
撰文:沈知
编辑:夏龙心
来源:南风窗公众号
曾几何时,「互联网大厂」是职业金字塔顶端的象征:定义下一个时代的叙事、稳定的晋升通道、体面的薪资待遇,让无数人趋之若鹜。
但如今,风向正悄然转变:越来越多身处大厂的年轻人,甚至是那些尚未触及「职业天花板」的中坚力量,也纷纷卸下「大厂光环」,转身投向另一片天地。这不仅是一场逃离,更是一场奔赴。以 OKX 为代表的 Web3 头部平台们,便成为了这场奔赴中的重要目的地。
他们并非都困于职业瓶颈,也非被「中年危机」倒逼。这些个体的转向,或许正折射出一场关于「职业价值」的重新审视。他们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?又在追寻什么?
「大厂」,一度是市场上公认的「香饽饽」,与「多元可能性」 「薪资可观」 「前途光明」 「倍儿有面子」这样的标签捆绑。让个体参与到时代级机遇之中、实现人生跃迁。
然而,这隅无数人眼中的「理想地」,近些年来却成为不少人想要离开,甚至是「逃离」的地方。
在微博、小红书的 「互联网大厂」相关话题下,与裸辞、离职有关的帖子和讨论时常霸屏。
小红书「大厂裸辞」「离职」相关帖子
「离开大厂」正从个别案例演变为值得关注的群体现象,而离开的背后,交织着复杂、多重的现实困境。
一部分是环境快速变化下的身不由己。受不确定性等影响,一些大厂选择通过业务收缩、人员调整等方式来降本增效,厂工们便成为了最先收到冲击的群体。
而对于步入 30 岁「人生分水岭」的职场人而言,长期「996」 「007」导致的生理透支、房贷与子女教育的经济压力,叠加行业周期性裁员潮带来的年龄门槛焦虑,使得部分人不得不将「离开」视为一种避险选择。
但离职潮中,并非所有背影都带着被迫的无奈,当我们将目光投向那些主动卸下大厂光环的人,会发现另一重叙事。
周杉曾是一位传统互联网大厂的产品经理,在北京后厂村的新浪总部工作。几年时间里,他一步步成长和承担了多条业务线的产品职责。
接近 30 岁,他开始审视自己的「大厂中年危机」。
「功能体验优化、研究数据埋点、迭代产品,其实都是很常规、中规中矩的事情,」大厂里规范、环环相扣的流程,像在固定轨道里循环的齿轮,周杉看不到太多跳出框架的可能,「作为一家成熟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,虽然负责了百万千万日活项目,但你的工作内容范围很窄,能做的事情也有限,没有太多机会去成长。一眼望到头。」
好像每天都很忙,却又没真正做出有出色的产品价值的东西,更别说有机会去试错、去创造,周杉觉得职业价值感就在这种重复里越磨越淡。
在大厂繁复的工作与长期加班中,人的职业价值感越磨越淡
曾就职于新加坡一家电商大厂的乔逸也有同感,2018 年,她投身电商行业,四年时间里见证了东南亚市场的崛起,「这期间其实做了电商行业的整个全流程的产品经理,从用户拉新,到下单的系统,一直到送货、运货、物流点,设计的产品也都是百万级别的。」
几年里,新加坡电商市场快速发展,到 2022 年市场规模已达 59 亿美元,数据分析公司全球数据(GlobalData)预计,到 2025 年将达到 107 亿美元。
与此同时,阿里巴巴、腾讯纷纷注资成为两大东南亚电商平台的母公司,平台得以吸收大厂成熟的底层基建和运营体系。
行业正值上升期,但乔逸觉得「是时候该退场了」。
行业上升到某个高度就会「卷」,关于去留问题,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
「到后期一个产品经理要做的事情可能就不光是从 0 到 1 设计一个产品,而是怎么样能让产品架在比如说淘宝的框架之上,到这时候,大家已经开始卷一些非常细小的产品设计。」
对于喜欢冒险,会尝试跳伞这种极限运动的乔逸而言,电商行业已然无法承载她对个人发展的期待,「未来选择的产业一定要有潜力,今天的付出可能以后可以很多倍地回报过来,选择 Web3 转型,就是想押一次宝。」
当离职动机从「不得不走」,变成「想去哪里」,Web3 成为了部分主动离职者眼中的新选项。对于他们而言,选择 Web3 并非单纯追逐风口红利,而是他们对成长的渴望,以及探索职业可能的一次大胆尝试。
无论是行业内外,大家对 Web3 的共识之一,便是它带来的「革新性」。
Web3 作为新兴概念迅速走进大众视野,目前被较为广泛认可的定义是,这是依托区块链技术构建的,一种「去中心化」的互联网新形态。不同于 Web2,即传统互联网,由巨头掌控主导权的模式,在 Web3 的概念里,数字资产的控制权将交将还给用户。
这一理念的走红,首先吸引了一批硅谷大厂的高管「跳槽」,包括谷歌副总裁 Surojit Chatterjee、YouTube 游戏负责人 Ryan Wyatt、亚马逊云计算副总裁 Sandy Carter 等等。
硅谷大厂「跳槽」高管 Surojit Chatterjee、Ryan Wyatt、Sandy Carter
除此之外,还有像庞远这样的技术控。
庞远毕业于计算机专业,出于对技术的热爱,他的职业路径一直围绕着技术铺开,他先后在国内联盟链公司、区块链科技企业工作,从一开始的研发,慢慢转向产品。
「我对技术很感兴趣,而且我会写代码、会编程,新技术、新协议一出来,我能立马去了解它、去搞懂它,」庞远坦言,自己对区块链有着天然的探索欲,「我本身也懂产品又对业务感兴趣,愿意去把这些技术应用到金融业务里面去。」
多元化也是庞远看重 Web3 的原因之一。「很多业务都是海外的,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能接触到各种各样不同文化背景的人,可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,了解外面的世界,这是我觉得在很多国内公司难以体会的。」庞远说。
在工作中能跟不同国家、不同文化的人沟通,是一种难得的体验
在海内外协作所带来的广阔的视野之外,庞远感触更深的是,Web3 世界没有难以逾越的阶层高墙。
几乎每天都能刷新出来各种各样的行业峰会、交流活动,即使是刚刚加入 Web3 的新人,也有机会与领域里「大佬」级别的人物一起讨论前沿技术和时新概念,碰撞想法,「在传统的企业里很难有这种关系,这是我觉得 Web3 非常具有特色的点。」
随着传统互联网增长见顶,Web3 的火爆催生一批批相近的岗位,从技术开发到产品,从内容创作到社群运营,类型多样,加上可观的薪酬、不拘泥场合的办公形式,吸引各行各业的从业者向 Web3 迁徙。
Web3 催生一批相近岗位,众多从业者开始学习相关内容,并向之迁徙
章柯的经历尤为特别。在大学本科时期,他主修文学和历史专业,出于对设计的兴趣,他自学了 UI 等设计软件,最终入职京东成为一名 UI 设计师。
他形容自己是个「爱折腾的人」,始终以兴趣为导向,一刻不停地探索其他领域, 「干了设计师,就想为什么不学学代码、前端后端思维,接着就可以自己去写一些小的 App,再往后就一定会发现更有意思的、更底层和更数学的东西。」
章柯早在 2017 年就关注到了 Web3 行业,「当时最大的感受就是,头一次见到有一群人想要用技术、想要用纯数学的方式去优化互联网。」
在他看来,在中心化数据库的时代下,有人提出「让用户拥有自己的数据」是一件非常新颖、前沿的事,「让你完全拥有自己的数据,整个链路可溯源、完全公开透明,这显然是更高效、更低成本的。」
如同工业革命下的蒸汽机,以及如今人人谈论的「人工智能」一样,新兴的科技将会改变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在京东任职三年后,章柯不甘心再做 Web3 的旁观者,「我想把自己的认知和能力转化成产品,去解决用户的问题,所以在那个时间点我就发现,我必须得进到这个行业里去。」
Web3 入局者,善于把认知和能力转化成产品,去解决问题
从文学历史跨界到 UI 设计,在 27 岁时又转向 Web3 成为产品经理,章柯却并不觉得转型突兀,「人的兴趣爱好是很广的,在这个赛道上能选择的角色和自己的定位也是很广的,可能最难的还是你真的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。」
章柯认为,Web3 充满生命力且具有开放性,拥抱来自不同背景和经历,敢于冒险、勇于挑战的从业者,正是适合年轻人来「闯荡」的一片天地,「我觉得年轻人是有一种能量的,天然接触新鲜事物,就像当初的互联网原住民一样,有着很大的能量,能学得很快。」
但转型 Web3 并没有那么简单,首难便是高速迭代下的知识压力。
从电商出来后,乔逸先是加入了一家新加坡的加密货币交易所,她很快意识到 Web3 知识门槛并不低:什么是区块链的底层原理?是如何运作的?Web3 的用户画像是什么?这些都需要一点点补齐。
她觉得学习 Web3 就像是回到第一次接触数学时,「你不知道 1+1=2 的时候,老师告诉你,全靠死记硬背,那段时间非常痛苦,不愿意看也不愿意学。」
但「好马不吃回头草」,乔逸告诉自己,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,就只能朝前走,她开始在各个论坛上、公众号上阅读海量有关区块链技术的内容,积极地和圈内人交流、讨论,按照一天标准 8 小时的工作时间,她每天至少还要再花 4-5 个小时在学习 Web3 上。
Web3 行业快速迭代、时刻更新的特点,意味着每一位从业者都需要具备极强的自我驱动力和学习能力。「要不停学习,直到进阶到一个看相关视频时并不觉得累,而是在吸收、在享受的阶段,就像看甄嬛传一样。」乔逸感慨。
比起完成「新人手册」,更难的是甩掉 Web2 下形成的思想包袱。
2021 年,周杉从新浪离职后来到 OKX——一家面向全球的区块链科技企业。一开始,在互联网大厂积累的产品经验迁移到 Web3,还算是得心应手,但他很快发现,原先被视为常态的「规规矩矩」,反而成为了思想桎梏。
Web3 对人的能力要求更高,人要跳出规划好的小圈子,探索更多东西
当时他和团队正在开发一款钱包产品,做第一版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对标行业内另一款同类型产品,但后来,周杉意识到,那只是单纯学习和效仿,没有真正考虑用户体验。
「原来在互联网大厂,只能在自己的业务范围里去想去做,不应该跳出来,但这种认知带到了 Web3 就不行了,这边需要你有类似『六边形战士』的能力,你要自己跳出这个规划好的小圈子,探索更多东西。」周杉说。
有的人在 Web3 世界里寻求财富捷径,也有人在这里重建「职业价值感」,实现自我突破。
OKX 工作环境
硕士期间,安朔在美国攻读计算物理与化学专业,但由于专业太过学术,毕业回国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大型教育机构里的托福老师。
从教托福到做教研,再到教育领域的产品经理,安朔伴随着行业一起成长,但缺乏挑战、收益不佳,最终他选择转型,「我想寻求更大的机会和平台,有更大的现存业务体量。」
2020 年踏入 Web3 领域后,安朔第一个深刻体会便是用户差异:传统教育行业常局限于小圈层用户,反馈链路长,但通过 OKX 产品,他看到了更为庞大、可触达的用户量,「你改一个东西,加一个东西,用户反馈会跑得很及时。」
安朔还会通过调研小范围用户或亲自体验产品,理清功能优化方向与实现路径,再对照反馈与预期找差距,「这种感觉挺神奇的,也加强了这份工作的成就感,和团队从头开始一点点把产品搭起来,又看到很多人来用,就会有额外的满足感。」安朔说。
OKX 团队会议进行中
几年内,安朔和 OKX 团队经手了几个大项目,最令他难忘的是钱包产品推上线的那一刻,「用户突破很快,突破 100 万的时候那个感受是很强烈的。」
在安朔看来,Web3 像是游戏里的开放世界,是一片更为自由的土壤,欢迎每一位冒险家,通过一次次探索、体验与创新来塑造自己的天地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,Web3 行业处于不确定性中,政策与认知的灰色地带让不少潜在转型者望而却步。「当时想转 Web3,心里总打鼓」 「不知道哪些操作合规,万一踩了法律红线怎么办?」等等类似的担忧并不少见。
身在新加坡的乔逸起初心里也有一些犯嘀咕,但随着 Web3 在新加坡走向监管化,这一顾虑被打消。
近几年内,新加坡陆续出台相关法案,意图将虚拟货币纳入监管之下:从 2020 年开始实施的《支付服务法案》,将数字支付代币纳入监管范围,要求提供加密货币兑换、托管等服务的企业申请牌照。
随着监管框架明确,一些 Web3 技术公司也向合规迈进。OKX 于 2024 年 9 月 2 日获得了新加坡金融管理局(MAS)颁发的主要支付机构(MPI)许可证,这意味着 OKX 可以新加坡客户提供数码支付代币和跨境转账服务,包括加密货币的现货交易。
2025 年 8 月 1 日,《稳定币条例》在香港正式生效。条例明确了稳定币发行、流通、监管的具体规则,为行业划定了清晰边界。商业与银行巨头的积极布局、多家金融机构与科技企业着手搭建稳定币体系,也为行业注入了关键的「确定性」。
图左为迈凯伦车队的首席执行官扎克·布朗,图右为 OKX CMO 海德·拉菲克
在行业不断规范化发展的同时,头部 Web3 平台也在不断夯实自身基础,为下一阶段的发展蓄能,如数字资产交易平台 OKX,通过技术创新打通多条链路,建立多重安全机制保障用户资产和交易安全。这些行业头部企业的改革,形成合力,为行业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基石,也为 Web3 用户以及从业者打造了更可靠、更稳定的生态环境。
如今,互联网行业红利逐渐退去,增长天花板日益明显,而 Web3 的则是给了「被 Web2 筛选规则边缘化的人」或「期待更多成长空间的挑战者」重新定义价值的机会。这里没有「35 岁天花板」,只有「你的创造值多少,就能拿多少」的朴素逻辑。这或许就是普通人在时代浪潮里,探索职业新可能、实现自我价值的全新场域。
(应受访者要求,周杉、乔逸、庞远、章柯、安朔均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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